35.《神圣车行》(2012/莱奥·卡拉克斯)

G点:角色扮演
戛纳反响:频频摇头,大呼神作
在戛纳,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家伙让法国人民又爱又恨。先是迈克尔·哈内克,《趣味游戏》、《钢琴教师》等变态作品紧挨着上映,虽然常常被观众骂得狗血淋头,可大奖小奖拿起来如探囊取物。再来加斯帕·诺,《遁入虚无》、《不可撤销》等实验性作品看得人头晕眼花,观众们只能在手里分分钟捧着个呕吐袋,以备不时之需,但到头来,他的电影全都刻上了石碑的阴面,总被人一提再提;最后,就是莱奥·卡拉克斯,先有一部《宝拉X》以真枪实弹的做爱场景吓傻戛纳观众的心智,激起情欲戏码的道德论战。再来这部《神圣车行》,引起波纹疾走,影响力突破棕榈海滩,传至世界各地,本片也从上映之初,一直火到年末,热度不减,争议不退。
《神圣车行》之所以能引发热议,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影片的叙事形式。卡拉克斯的老伙计德尼·拉旺在本片中,展现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出神演技和多变的角色驾驭力,从中年演到老年,从怪胎演到凡人,换装游戏一路上演。至于第二点,既然形式成为了盖过内容的第一点,那么第二点也就并不显眼了。观众们先入为主地被本片的形式吸引,对于内容顶多看个大概。《神圣车行》也凭借迷离的形式,在戛纳赢得了大惑不解的满堂喝彩。
36.《博格曼》(2013/亚历克斯·范·瓦尔梅当)

G点:从头到尾的莫名其妙
戛纳反响:哭笑不得
我们必须承认,瓦尔梅当确实很怪,但至于他是不是“怪才”,还有待确认。毕竟,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怪胎都称作怪胎,如此一来,疯子与天才就没了区别。对于瓦尔梅当的这部《博格曼》,我们很难给予其中肯的评价,就像对一幅抽象到一定境界的图画,我们无法判断其美不美一样。就博格曼而言,所有的评价都可以成立,却丝毫没有意义。有些评论者将每一个闯入者对应一个象征,用噩梦、恐惧等等心理因素套在角色身上,俨然编织出一卷完整而磅礴的象征意义图景。这样的做法我们没有理由反对或批驳,但其实质意义,无非也就是增加本片的怪诞程度,引发更多的好奇,使一波又一波观众趋之若鹜,随之在云里雾里中骂街而归。
细数片中的奇怪场景,当真是手脚并用也不够用。大家最难忘的恐怕还是开场睡在墓穴中的团伙,以及闯入者的女主人熟睡时,赤身裸体骑在她身上,然后什么也不干的画面。当然,对于女主人对闯入者莫名的信任也是匪夷所思。总之,整样的电影很容易就被划入某些高大上的不明觉厉主义之中,我们并不是在讽刺,说到底,我们没那个底气。因为,我们就和戛纳的观众一样,对本片的气氛不寒而栗,又在某些情节处忍不住笑出了声。
37.《阿黛尔的人生》(2013/阿布戴·柯西胥)

G点:女同性爱香艳大银幕
戛纳反响:获超高好评,甚至有人呼吁“其他参赛者都可以洗洗睡了”
女女之爱长达三个小时,从来不担心时间的柯西胥不急不缓细细铺陈,女孩阿黛尔从对爱情迷茫,到寻到真爱,陷入热恋,最终失去爱人……观众没有一个觉得闷,除了猎奇心理,爱情本身的走向和两位女主角演绎魅力与人物本身的诱惑力,同样抓人眼球。
柯西胥的镜头语言,还是老一套,喜欢用特写、近景,爱把镜头逼仄到演员身上,因而对演员的表演要求极高。而最难演的确是床戏,因为两人都是异性恋。《阿黛尔的人生》是目前尺度最大的女同片,三小时的片长中六段性爱共13分6秒。虽然被女同性恋吐槽性爱场面失真,但两位女演员靠自我摸索擦出的“肉欲”火花,仍然让人确信两人是“真爱”。拿奖之后,幕后拍摄之艰难被一一揭开,柯西胥对演员残酷的艺术压榨,在此后成了争论焦点。情爱抢眼,但柯西胥永恒的主题“阶级矛盾”却仍是思想核心,在昭然艳色下暗潮涌动。一本二流漫画绘本,在其改编下变作艺术经典,可见其掌控力。金棕榈同时献给柯西胥与两位女主角,一切皆圆满——要是没有后来的演员与导演闹翻的新闻的话。
38.《再见语言》(2014/让-吕克·戈达尔)

G点:3D视觉实验、狗的第一视角
戛纳反响:一边鼓掌一边摇头
时隔13年,戈达尔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了戛纳竞赛单元,以及他依旧饱受争议的作品《再见语言》。83岁高龄的戈达尔那折磨观众的兴趣丝毫不减,3D视效的实验让许多观众纠结到底该闭左眼还是右眼。而面对毫无逻辑可循的零散片段,不曾停歇的画外音和配乐,不少观众认为此片只是大师童心大发的随性拼贴;一些评论家则将其中对语言的思考提升到了反战的高度;而戈达尔的死忠则直接抛开电影转而对戈达尔那毫无拘束的随性作风大赞特赞。令人感到疑惑的是,时至今日仍不将观众放在眼里的戈达尔(比如不打英文字幕),他的实验对象究竟是电影还是观众?经常有人开玩笑说,如若戈达尔将随手拍的素材打乱顺序乱剪一通,也还会有无数人顶礼膜拜。《再见语言》所做的已经不单单是电影语法上的革新,而更可视作是在极力地拓展“电影”这个概念的边界。
这短短70分钟、简单来说“关于一男一女和一只狗”的电影,却漫长得像几个小时,在戛纳得一场放映结束后,大厅内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而随后的闭幕式上,该片获得了“评审团奖”。一位评论家对此片的评论恰是精妙,他说:“大师仍然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尽管我们都不知道。”